最近主要研究世界上发达国家的学术体系架构,包括科研机构设置,科研管理的法律法规,科研经费预算管理,职称体系,院士制度,学位制度等等。世界主要发达国家在学术体系架构上有很大不同,可以说各具特色。并不是一些人宣扬的那样有普世标准,美国人学德国的高等教育体制,德国人认为英国的好,英国人又认为美国的不错,都是结合自己国家的需要而学习别人的长处。
例如:一百年前,美国高等教育界同样讨论过如何办好大学,如何办成世界一流大学。当时的哈佛大学校长查尔斯‧艾略特(Charles Eliot)(在任40年校长,1869~1909年)有一句名言,“在任何国家,大学都是敏锐反映本国历史和特性的一面可靠镜子。美国新型大学不是外国大学的摹本,而是植根于美国社会和政治传统而逐渐地、自然地结成的硕果;是美国接受优良教育阶层的高尚目的和崇高理想的表现;是富有开拓精神的,因而是世界无双的。”
联想到我们“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首先要认识到,是要建设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从大国迈向强国地位相称的世界级大学和学科。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同样是要结合我国社会和政治传统逐渐发展形成,主要任务是加强人才队伍建设和提高自主创新能力,要按照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需求,结合高等教育的发展阶段,借鉴国际上高等教育发展成功经验,适度超前布局我们的高等教育。
我们还要认识到世界一流大学的概念是模糊的,只是比较而言,一流只是相对的,不能用部分专门从事大学排行榜的专家理解的所谓国际标准“尺子”来评价所有大学。近年来,国内出现了多个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大学排行榜,对我国高等教育发展起到了一定的积极意义,但对高校的特色发展也形成了一些负面影响。其中最突出的,就是目前各种大学排行榜的排名指标中,几乎都将论文数量、科研立项和经费数量作为评价大学的主要指标,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高校对科研数量指标的畸形重视。
我国高等教育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形成了一些学科特色鲜明的大学,例如,地质、矿业、石油、电力、冶金等,这些大学在行业人才培养和解决行业科技难题方面都曾经做出过很大贡献,如果只用论文来评价这些学校,他们很难靠前。我国高校因发展层次、类型不同,各类高校的基础条件和科研水平各不相同,这在客观上要求各高校在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中,应根据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需求、本校特色和发展条件,适度参考国际上同类大学先进的办学经验,在不同方向与不同学科专业上,以特色胜出,逐步提升国际影响力,逐渐形成国际标准。
如果是以工程和技术科学为主的大学,则应该主要定位在结合经济社会发展实际需求开展研究,以应用知识和技术创新为主,为了学科发展兼顾相应的基础研究,这一类大学的主要职责就是要解决国家与社会发展中的工程和技术需求,因此对这类大学的评价,肯定不能用以基础科研为主的尺子去衡量,而要以解决国家发展中遇到的重大工程与技术问题的数量,参与能力和实际贡献,以及科技成果转化产生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为核心进行评价。比如高铁,比如微信这类具有重大社会与经济意义的工程技术,应该成为评价的核心,而非论文。互联网就是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互联网是人类发展史上最重要的一个发明,但因为是一个工程技术发明,最初 阶段没有人能发表论文,没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甚至其发明人也是在20 多年后才勉强获得图灵奖。如果只是拿基础科研的尺子去量,互联网就一定被埋没。
对于以人文社科类为主的大学,主要从事人文社科类学科的理论研究工作,其重要职能是为国家和社会治理与重大决策提供准确的依据,做好国家的智库工作,对这类大学的评价,主要是在国家发展决策中起到的作用,如参与国家法律和行政规章的修订、管理模式的创新、新思想、新文化的引领等,讲究的是其社会效益,这类学校更不能用论文数量来评价。
我们需要结合中国的特色,参考国际标准,根据不同类型与定位的大学,设定不同的尺子,采取不同的评价方式,定性与定量结合,论文与社会效益相结合,进行综合评价,促进高校走特色发展之路,这样才能达到建设"双一流"的最终目的与目标,全面提高中国高等教育的质量。当然,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的主要任务是加强人才队伍建设和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因而,对任何一类大学的评价,千万别忘了人才培养质量这一重要指标。(李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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