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我成为采煤系的党总支书记,听起来像领导,但实则是个彻底为别人忙活的服务员———这个别人,主要是年轻的老师和学生。在这段经历中,我立足无愧于心,爱惜人才,为年轻人铺路,创造条件,让他们实现抱负。我不保守,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只要年轻人有想法,我便尊重他的选择。 当时学校有规定,留校学生要至少担任辅导员两年时间。我的原则是,这两年的辅导员时光,只要他保证学生不出事,保证完成肩上必须承担的任务,那么他的其他事情我概不干预,完全自由自主。年轻人需要平台,需要发展空间,他们甚至有些还不错的想法,很经得起推敲。他们向我提出要求,是他们对我的信任,我不能把人卡得太死。 事实证明,在一批又一批学生中,很多人成为学校或者校外各行各业的中流砥柱。比如徐志胜同学留校做党总支干事,他对学习的热爱程度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搞科研也是毫不含糊,晚上看书并睡在办公室是经常的事。后来他顺利地读研、读博,成为中南大学博士生导师。再如李光禄同学也留校做党总支干事,跟我说他想尝试给学生讲课,我说你认真备课就行,我会给你提供讲课机会。他试讲的时候我去听课,然后给他提建议。我是看着他从备课都不太熟练一步步成长为一名合格的老师。此外马殿平、张士昌、吕灵昌等一批学生,则进入党政机关,成为各个单位的主要负责人。 1991年我到科研处当处长,进入一种几乎每天“跑上跑下”的状态。“跑上”,是到北京、济南去,因为学校当时还隶属煤炭部,所以我经常往北京跑,去煤炭部,去其他相关部门,宣传学校、争取项目和资金。我意识到了宣传的重要性———有了名气,学校才有发展的可能性。因而,无论在校内还是校外,都时刻充当着学校的义务宣传员。比如我会向社会宣传我们机电系在运输机研发上的独特性和优势、机电系有多少擅长和精通科研项目的老师等等。 此外,为学校争取科研经费也是我工作中的重头戏之一,为学校争取就是为年轻老师和学生争取。为学校多争取一点科研经费,对年轻人的支援帮助就多一点。老师或者学生找到我,说他们的项目需要钱,只要学校有资金,项目有前景,我就想方设法支持他。我意识到,这是为培养后备力量预先支付的学费,万万不能吝啬。一些年轻教师也确实不负众望,拿到了大项目、难项目,并且出色地完成了项目。我记得数学系有位韩茂安老师,我们帮他争取到了当时一万块钱的山东自然科学基金,他知道后跑到我办公室,拉着我的手一直说谢谢,诚恳之意让人动容。我说你不用谢我,我只是为你做了点服务工作,能顺利拿下项目说明你真的有这个能力。 确实,我的工作就是为他们服务,我既然到了这个岗位上,就要尽到一份责任,像“原地踏步、停滞不前”这种思想,是不能存在的。到这个岗位的第一天,领导就告诉我任务艰巨,我自己也意识到这不是个轻松的差事。七八年时间里,自己没做什么像样的科研项目,但我也没遗憾过。因为我牢记一句话:我是为大家服务的,组织安排我到这个岗位就是服务。从采煤系副主任到党总支书记再到科研处处长,一直是这种信念支撑我,周围的同志也都秉承这种信念,大家通力合作,才算做出了点成绩。(注:史国华,采矿专家,现已退休。) 讲述:史国华 整理:许志伟
年轻人感到有更大的机遇和发展空间,那么在我力所能及且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就给他创造条件去发展。老的去了,新生力量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我觉得这才是对同志、对年轻人负责任的态度。
那段日子基本都被这种忙碌填满了,自己的科研项目都被暂时搁置,因为没有时间、也根本没法集中精力去做。好在这种集中式宣传确实起到了作用,我争取到了山东省高校科研工作管理会议在学校召开。很多专家、领导参会,经费也比预想的增加了一倍。会议圆满召开,学校在外的名声更响亮,后来有很多同行业人士来学校参观、考察。
至于“跑下”,则是到矿上去找项目、拉项目。不夸张地说,天南海北地跑,每星期至少有两到三天在外出差,经常累得一上车只想抓紧时间补觉。为了在兖州南屯矿争取一个200多万的项目,我在矿上待了4天。200多万的项目在当时不算小了,所以他们很谨慎,肯定想选择最佳合作方。我把南屯矿整体情况摸了个透彻,跟矿上的负责人详细介绍我们的团队、精英和优势,摆事实讲道理,差点把嘴皮子磨破,终于成功拿下这个项目。